青春，抓住牛仔不放手

昨晚在群里，有同学问我多大了？说实话，不是不能说，不是不敢说，只是有些舍不得，舍不得“青春”这个词的渐行渐远，舍不得那曾经有过的激情与快乐，就好象舍不得牛仔在流逝的青春中到底是个符号还是一种颜色。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后出生的人，谁没穿过牛仔裤？“还记得你的第一条牛仔裤吗？是喇叭的还是萝卜亦或是直筒的？你穿旧过多少条牛仔裤？拥有多少青春？”当这段文字出现在眼前时，我的记忆便再也刹不住车，仿佛回到了那匆匆而逝的青葱时光。

01 小立领，荷叶多层褶皱门襟，可调节的衣袖，庄重而不沉闷，洒脱却又不失婉约。就像年少时盼望长大，盼望像大人似的恋爱与工作，亦像长大后对青春的不愿放手，对那青涩岁月的无限眷恋。

02 “有一天一个长头发的大哥哥在艳粉街中走过，他的喇叭裤时髦又特别他因此惹了祸。”听了这些你别笑，这就是写给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歌。30多年前，听邓丽君唱《夜来香》，被称为靡靡之音，淫秽小调，如今，ROP，POP，说唱，弹唱爱怎么唱就怎么唱，怎么唱怎么有理。那时，好不容易从百货公司弄块小花布，做一件合体的衣服，也不敢穿出门去，怕被扣上腐朽文化思想的大帽子，现如今，露脐露背露大腿，雪纺蕾丝比基尼，只要你敢穿就没人不敢看。糖果色、扑克牌图案、中腰卷边热裤，解放了的肢体告诉你什么叫释放心灵。

03 学校要举行文艺汇演，我被选去做《十九岁的最后一天》的编舞及演员。想一想，十七岁的花季要演绎十九岁的激情，我们该用什么来武装自己。于是，没事就躲在天台上，一边听着伊能静甜腻的嗓音，一边看高二女生们的生活。除了看书，做作业，偶尔的窃窃私语，真的就如歌中唱的一样“十九岁的最后一天，阳光是否也被带走…”。疑窦中，一种色彩闯入我的脑海，灰白中斑斑点点的蓝。是的，那就是阳光下迷芒的色彩。花苞背带裙，荷叶边，夸张的抓皱大贴袋，简单的条纹T恤。当几个活泼可爱的女生跑上舞台时，我听见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和男生疯狂的喊叫，我知道那是在为我们共同的青春喝彩。

04 第一次见家长，心里揣着不安，揣着淡淡的祈盼。打开衣柜，看着那三分之二的牛仔犯愁。他说，妈妈是个有着深深的淑女情结的人，她喜欢看女孩子穿裙子，穿细跟的高跟鞋。今天就别穿牛仔装了。可是穿牛仔就不可以淑女了吗？我调皮地看着他，他是那么的无奈。终于，还是违心地换上了一套裙装、细跟的高跟鞋，细步踱进了我的婚姻之门。第一次，对牛仔有了浅浅的思念，对婚姻有了料峭的忐忑。简单的衬衣配上肩章、褶皱袖、细修身，你觉得她不够淑女吗？

05 拥有第一条牛仔裤那年我十三岁，父亲从北京出差回来，花了近四百块钱给我买了一条真正的苹果牛仔。四百块，那可是父亲当时一个月的收入啊。因为这，父亲还被母亲狠狠地数落了一翻。蓝蓝的粗布面料，平腰，小喇叭、金属腰牌，曾让我爱不释手。但被包裹得修长的腿与浑圆的屁股，却让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将它穿出家门。那时，穿着上窄下宽的喇叭裤会被视为不良青年，更何况在邻居眼中一贯淑女乖巧的我。于是，这条昂贵的裤子理所当然地被当成了一条家居裤。双扣弹性腰身与裤脚休闲而随意，宽松的裤腿儿与腰跨的褶皱利落而简洁。

06 午夜，总是让寂寞的心四处激荡，鼓躁的人在灯红酒绿中用金钱与精力狂沸。朋友约夜总会喝酒。没有装扮，无须装扮。一袭条纹牛仔长裙，一双罗马浅靴，一头微浪长发，一个纯白色手包。当这样的一抹纯净出现在耀眼的聚光灯下时，我知道那里聚集了几乎全场的惊诧。“谢谢，一杯绿茶。”谁说繁华落尽时简单不可以出位，谁说喧嚣中不可以守住属于你的那一片宁静。

07 夏日的街道两旁蓝花楹开出了淡淡的花，晨风中迎面走来昔日的老领导，他调侃似地说道：“还是那么青春靓丽。”我想他或许是在说我白裙映衬下的那双牛仔色串珠凉鞋，简约自然，用复古风诠释着时尚的密码。而我却在擦肩而过时感叹时光的变迁，青春已渐行渐远，只是自己还抓着青春不愿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