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音塔拉白音塔拉正在摄氏零下39度、风力近11级、风雪中夹杂着沙砾的野外放牧,这种天气无疑是对牧人无情的考验。在疯狂肆虐的天灾面前,传统草原畜牧业显得非常脆弱。
白音塔拉白音塔拉正在摄氏零下39度、风力近11级、风雪中夹杂着沙砾的野外放牧,这种天气无疑是对牧人无情的考验。在疯狂肆虐的天灾面前,传统草原畜牧业显得非常脆弱。
蒙古高原上最好的草原在东乌珠穆沁旗的满都宝力格。但是,这片中国最后的游牧天堂也面临着威胁,越来越多的牧民被迫放弃游牧转而定居。不过,也有一些人固守着对这片游牧天堂的热爱,艰难地尝试着回归……
撰文:舒泥
摄影:阿音
乌仁其其格
骑摩托车的乌仁其其格准备去参加堂哥的婚礼。马背上的民族如今进入了摩托车时代。马在游牧时代是牧民最主要的交通工具,改革开放后,草原交通发展日新月异,柏油路、水泥路网络纵横,而草原也被分割得支离破碎。
“蒙古族人游牧就到1985年,1985年草场一分就不行了。”巴拉沁老人在他锡林郭勒盟东乌珠穆沁旗满都宝力格苏木(乡)上的家里凝望着窗外说。几年前,我在草原上跑了上千公里,穿过了大面积的农垦地区,路过了围栏纵横的定居牧业地区,一直跑到东乌珠穆沁旗接近边境的地方,传说这里还有游牧存在。听说我要了解游牧的情况,苏木书记把巴拉沁老人介绍给我,说他什么都懂。可是,他却住在苏木上的房子里,远离牧场。 古鲁格
雪尚未化尽,草场很快就要变得光秃,今后畜牧业何去何从去向并不明朗,古鲁格在出牧期间正为此犯愁发呆。牲畜超载,加之连年不断的旱灾、雪灾、沙尘暴等自然灾害,水草丰饶的草原严重沙化,逐渐变成不毛之地,很快没法放牧了,他今年准备卖掉大部分羊。
巴拉沁老人做过嘎查(村)书记,1985年分草场时,巴拉沁老人正在任上,那时草场上没有房子,没有网围栏,也没有牲口棚圈,还有二三十匹一群的狼在草原上活动。上面要求他的嘎查建13个牲口棚,两个网围栏,牲口棚用于牲口过冬,网围栏用来围住种牛和种羊。巴拉沁老人拒绝了。经过争论,旗长最终接受了他的意见,但是要求他一定建好牲口棚,并且来年要下来检查。就这样,巴音布日图有了最早的固定建筑和13个牲口棚圈。但是以后草原上的变化开始变得不可逆转。陆陆续续,每家都有了牲口棚、网围栏,还盖了房子。巴拉沁老人也承认有了房子以后居住更方便,冬天更暖和。尽管房子和棚圈周围的草场大面积退化,房子,还是不可避免地越来越多。 孟克图拉嘎
孟克图拉嘎正在离家46里地的学校读学前班,在繁忙的接羔季节,他淘气地站在父亲的套马杆后。内蒙古牧区教育非常复杂。牧民一年四季游牧,居住分散,孩子上学离家远需要陪读,定居后,虽解决了就近读书的问题,却脱离了草原传统文化氛围,缺失了家庭传统知识的言传身教。
“游牧从形成到现在,已经存在了几千年。”内蒙古大学蒙古学研究中心主任吉木德道尔基教授对我说。“到了清代,草原上建立了盟旗制度,游牧的范围被划定了界限;到现在,牧民基本游牧不起来了。 乌兰夫
抱胸站在自家土房前的乌兰夫有两儿三女,现在和大媳妇住在一起。她自己有两间房子,121只羊,25头牛和6匹马。随着游牧在草原日渐艰难,大多数牧民都盖起了砖房,开始定居。对老年人来说,定居后,医疗条件相比游牧时有提高且更加便利,居住更舒适,冬天更暖和。
我决定去巴拉沁老人的牧场看看。车出苏木,草原上静悄悄的,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几乎看不到任何牲畜,也没有野生动物。开车的大哥叫哈斯巴特,他现在是巴音布日图嘎查的嘎查长。“这里是冬季牧场,我们嘎查的牲畜现在都在夏牧场,在乃林高勒那边。”哈斯巴特大哥说,“游牧这个东西最科学,到了季节你不走,牲畜都要走。这边夏季蚊虫多,牛待着不舒服,到换季的时候,它们自己就往那边走了。”虽然每家都只分到一小块牧场,但是巴音布日图嘎查的牧场比较宽阔,牧民可以在冬牧场分一块,在夏牧场分一块。 达木林苏
春天明媚的阳光下,达木林苏正在为搭建蒙古包忙碌着。她勤劳能干,会修拖拉机,还是木工活及皮革加工的高手。重新搭蒙古包,她只需一个小时就能扎起来。蒙古包是蒙古人生存、生活的象征且非常适宜于游牧生活,全部重量只有1000余斤,结构便于折叠、拆装。
短短几十年时间里,内蒙古草原发生变化的何止是草场,大量野生物种悄悄灭绝,许多地方的牧草变成了庄稼,连家畜也发生了巨大变化。蒙古族传统上驯养“五畜”,即马、骆驼、牛、绵羊、山羊。其中,马和骆驼的活动范围很大,养一群马至少需要上万亩草场。但并不是说这上万亩草场只能养马,马可以和小畜分享草场。马喜欢最顶稍的青草,它们跑过去吃过后,羊可以跟在后面吃。但是草场划分以后,供养马和养骆驼的整片草场变得很少,牧民们便渐渐放弃驯养大型牲畜,不仅马和骆驼,连牛也减少了。“牲畜品种单一化很不好。”哈斯巴特说。当我不解地问他这是为什么时,他嘬着牙发愁地看着我,似乎我在问他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——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。“哎!骆驼吃那些比较硬的草,现在没有东西吃,这样不好……”牲畜的单一化,使草的品种也变得单一化,虽然看上去都是绿油油的草原,但是不一样了,只有本地牧民能看出来草原不健康了。 那仁格日勒和女儿朝勒蒙
三月的草原并非阳春,而是扬沙。那仁格日勒和朝勒蒙正顶着沙尘暴保护她们的小羊羔。蒙古人称沙尘暴为“黑灾”。2000年以来,草原上的蓝天玩起了“变脸”,经常板着面孔,既吝啬下雨,又悭吝下雪。焦渴的草原枯萎不振,沙土突破斑秃的薄草皮,无法无天地吞噬着草场。如今,沙化的草场越来越不堪重负,一向五畜兴旺的草原已是五畜堪忧。
另一种威胁在草原上也日渐突出。草原地广人稀,如果要在草原上开一处矿山,需要搬迁的牧民很少,土地占用费相当低,一亩地常常只要几十元钱,最便宜时只要两元钱。众多采矿者蜂拥而入,他们能给旗里、盟里带来可观的财政收入,牧民在保护草场反对开矿的问题上总是处于劣势。我们路过一个铁矿山时,哈斯巴特把车子开上一个高坡,山顶已经被削平,寸草不生,远远地可以望见一个占地数百亩的污水池。这个铁矿一共打了11口井用于洗矿,有了这11口井,山那边的布日图湖就干涸了。布日图湖曾经湖岸清晰,湖盆里长着草和芦苇。现在的布日图湖蚊虫很多,没有天鹅,也没有其他水鸟,湖干了以后,鱼都死光了。 乌尤
乌尤跪坐在蒙古包内东南角,长袍下摆上放着面盆,她正在和面,准备做蒙古面条。游牧蒙古族妇女通常把前下摆铺在地上,然后在上面放上案板或布,用来捣碎砖茶、砸奶豆腐或放上盆子和面。蒙古人自古就以牲畜的肉、奶为主食,以黄羊肉、狍子肉为辅助食品。过去,乌珠穆沁草原上的牧民只吃野生韭菜等各种野菜,直到上世纪70年代之后,他们才开始食用各种人工种植的新鲜蔬菜。
“现在三四十岁的牧民放牧真是乱放,七八十岁的老爷子还真有两下子,但是又没人听他们的。现在当家的牧民都是六七十年代长大的,他们受的都是批判父辈的教育,老一辈很多放牧的技术都没继承下来。”年轻的牧民宝音说。宝音很有理想,但是看上去却有点“不务正业”,他很少参加家里的劳动,经常去外面学习,在本地区调查,走访牧户,还弄来电脑和网线,建了草原信息站,他还想搞个牧民协会,但是一直没搞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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