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彼此珍惜过，就是最好的结果

文/豆瓣@陈公子
感谢作者授权发布

大概我们年轻的时候，都认识一对所谓的“模范情侣”，或者他们有缘携手成就佳话，或者他们和平分手做了好友，不过，我认识的这一对，也许才是更多人的模样吧。

1．
我上高中的时候，同桌是一个长得非常像孙燕姿的小美女，叫小晨。“每天都在玩却永远年级前十”说的就是她。那时候我们俩的关系非常好，因为我俩当年的偶像都是孙燕姿，上课经常把耳机塞在衣袖里然后撑着耳朵偷听随身听，就这样建立了革命友谊。
我们班里有一个和小晨同名同姓的男生，我们都叫他大晨。
大晨从高一开始就暗恋小晨，暗恋了整整一年后，高二的时候大晨找到了我。
不得不说，大晨的为人和人缘都非常好，在不断的接触后我最终开始默默为小晨牵线，而小晨其他的朋友早已在旁边煽风点火已久。
大晨每天早上给小晨送早饭，课间送零食，平时送孙燕姿的磁带，而在大晨打通小晨的朋友圈之后，小晨的朋友聚会就多了一个不断关心她的超级大暖男。
就这样又坚持了一年。

升高三的时候，因为大晨的成绩不好，所以他家人让他留了一级。
小晨成了大晨的学姐之后，也成了他的女朋友。

那时候，他们俩就成了朋友圈中口碑极佳的模范夫妻。
而且，人家还同名同姓呢。

2.
当然，模范夫妻不是随便就能称的。
最初，我几乎完全认同，小晨是被大晨感动的。
人们都说感动的爱情不长久。但是在慢慢接触后，小晨也发现了大晨的闪光点，也欣赏他漂亮的为人极好的人缘，渐渐爱上了他。
于是，小晨开始为他俩的将来打算。

那时候因为不同班，所以每天就通信，我就成了那个送信的。
但是他俩并没有整天全是情意绵绵你侬我侬，而是成了互相鼓励的那一对。
小晨为大晨做了一个精致的英语单词本，每天写5条高考必背单词，包括例句解释词性等等，第二天吃饭的时候会抽背。
他俩每周六下午都约在学校凉亭里做一套习题，定2小时闹钟，各自做完之后，小晨会给大晨讲数学习题，大晨则给小晨讲解地理——这常常是女生的薄弱环节。
说实话，我真的嫉妒死了。

后来，在小晨的高考来临之前，他俩的早恋事迹被大晨妈妈发现了。
起因是有一次大晨把小晨的信忘在口袋里没有拿，他妈妈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，然后就找到了班主任。
那天小晨在教室里吓得要死，因为班主任也叫来了小晨的爸爸。

但是事后，小晨跟我说，她爸爸并没有怪她，反倒跟她调侃说：
“小晨啊，那个大晨妈妈跟我说，因为你学习好，怕高考完之后甩了她儿子，她儿子太伤心会影响学习的……切，我还想说，你家儿子成绩不好，别影响我们小晨现在高考呢！别理他们，好好学你的，不影响自己就行~”
我又嫉妒死了。

3.
小晨的高考正常发挥，考来了梦寐以求的帝都，上了一所还不错的大学，开始了跨越一千多公里的异地恋。
当然，他俩的打算就是，小晨等他一年，一年后大晨也考上同样的大学，然后结局完满。

那时我也考了帝都的一所杂校，所以和小晨每月还能小聚一次，后来连小晨的室友都跟我成了朋友。
在小晨室友的口中，小晨和大晨依旧是模范情侣，除了她宿舍长姐姐断言异地恋肯定没戏之外。
小晨那时候在学校里积极参加活动，也算是新生的小红人了。不过，她每天晚上都会在宿舍给大晨打长途电话，像大多数异地的情侣一样，交换心情，分享生活，彼此鼓励，偶尔因为太过想念而生出责备和争吵，但很快又都情意绵绵起来。

在大一的第一个寒假，他俩的关系有了一点新突破——大晨把小晨领回了家。
大晨妈妈特别高兴，或许觉得两个孩子有戏，对自己未来的“儿媳妇“格外照顾。
小晨在大晨家呆了三天，这三天，大晨妈妈让小晨睡大晨的卧室，把大晨赶到客房，然后每顿都亲自做一大桌好吃的菜，买好一大堆零食，还悄悄给小晨洗了换洗的内衣。
寒假过后，小晨回到学校，很快就收到了大晨妈妈寄来的包裹，里面有亲手给小晨织的毛衣、围巾，还有家里的点心特产。
那时候，小晨已经安心等着将来做大晨的媳妇了。
对了，他俩彼此都是对方的初恋。

4.
很快，大晨过完了高三一年，要准备高考了。
自然，大晨也没考上小晨的大学，甚至是差一些的学校也是不够的。
（为什么我觉得“自然”是这样？因为大晨的确学习不太好T T）
这时候，大晨妈妈做出了一个特别的举动。
她把大晨转学到了一家省里的特别好的外国语学院，是可以上一年之后继续高考的，如果高考失败，还能申请去国外读大学。
于是他俩开始了第二年的异地恋。

对于高考失利这件事，小晨显得有些失望，她似乎觉得，如果大晨够努力够爱她，那么一定会为了和她在一起而拼命学习，然后考进她的学校——但是作为学渣的我们也知道，想成绩突飞猛进是多么困难啊。
但是妈妈的安排也让小晨挺感动的——不管怎么说，妈妈看起来也是在为他俩的未来提供帮助呢。

在小晨大二这一年，她开始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忙。
不知道看故事的你们，有多少人经历过异地恋这种事呢。
就是，当你累了疲倦了迷茫了的时候，你只能通过电话短信QQ向对方寻求安慰，而实际上在这样的时候，再多的言语也比不上一个面对面的拥抱？或者，当你兴奋激动成就感爆棚的时刻，你只能对着电话那端喜气洋洋，听到对方传来的“你真棒“时却仍旧止不住的略感失落？而当你生病脆弱难过的时候，短信里的”照顾好自己我爱你“也没有室友递来的一杯开水更加温热？
我想，小晨知道这所有的感受，所以她热衷于参加各种校园活动的同时，还选修了第二专业，只为让自己过得又累又充实，把用来想念伤感的时间全部占满。

就这样，小晨每天忙忙碌碌的过着，大晨不在身边的日子似乎也不再变得难熬。她学了很多新东西，在上第二专业的课程时，也交了许多新朋友。而每每需要倾诉伤怀或孤单寂寞的时候，朋友渐渐取代了大晨的陪伴，小晨似乎觉得，自己过得跟单身也没什么区别了，于是对大晨的冷落则多了一些。

5.
在小晨尚感充实丰富地泡图书馆研究第二专业时，认识了李李。
李李是小晨选修专业班的班长，俩人因为总在同样的位置学习，而且很聊得来，很快便成了好朋友。

是的，在我再一次和小晨李李三个人一起小聚的时候，我就知道会发生点什么。
但我还是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收场的。

6.
我也不知道小晨是何时萌发出要跟大晨分手的念头的。
或许是因为异地恋的艰辛，或许是因为隐隐觉得大晨不可能考过来，所以看上去他俩已经没有未来，也或许是因为李李在身边的陪伴照顾，这种触手可及的温暖是大晨所不能比的，总之，在小晨说出“我觉得李李挺好的”时候，我就知道任何劝说或评论已经毫无意义了。

我很严肃地问过小晨，是不是真的要放弃大晨，她并没有表态。
她说，我当然舍不得大晨，也不是真的想分手。起码在大晨即将准备再一次高考时，我是不可能跟他提分手的。
我问她，那你怎么想。
她说，我打算等大晨高考之后，暑假回去跟他好好聊一聊我们的未来。我当然真心希望他考来我学校，这样我们就能守在一起了。但如果他考不过来的话，可能我们就没什么未来了。
我又问，那李李呢？
她说，李李挺好的。
然后她问我，你说，一辈子只谈一场恋爱，是不是有点可惜呢。

虽然我很担心小晨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，但后来，小晨和李李并没有如我所想的在一起，而是继续好朋友一般一起学习逛街，聊聊心事吐吐槽，我想这样也挺好的，谁还没有个能说心里话的蓝颜呢。
但是，小晨和大晨还是因为李李分了手，而且分得极其戏剧化。

7.
事情是这样的。
在大晨高考的前半个月，学校放了一周的假给大家调节状态，大晨为了给小晨一个惊喜，没打招呼地偷偷坐火车来了小晨的学校。
那天，小晨和李李还有几个好朋友正在为室友庆生，大晨突然给小晨发短信，问她在哪儿。
小晨说，给朋友过生日呢，一会儿就回宿舍啦。
大约过了半小时，聚会结束，李李骑车回宿舍，顺便载上小晨一起。大家都知道俩人关系好，也都对此习以为常。
就在小晨坐在后座上和李李谈笑风生经过宿舍区的正门时，被早就等在一边的大晨尽收眼底。
但是，大晨没有叫住小晨，而是远远地跟在后面，在看见小晨进了宿舍楼之后，追上去拦住了李李。
然后，大晨给了他一拳。

此时，在宿舍里的小晨还在和室友兴高采烈地讨论生日。直到新回来的姐妹说楼下有人找她的时候，她还对此毫不知情。当她突然看见大晨站在面前时，还小有惊喜，却发现大晨满脸严肃地盯着她，眼神里没了往日的温柔。
没等小晨说话，大晨就直接开口问她：“刚刚那男的是谁？”
小晨愣了一下，突然反应过来大晨的误会，心里还在笑着大晨的醋意，正想张口解释，结果大晨劈头盖脸说了一句：
“你这段时间都不怎么联系我，我还以为你真的忙着学习了，原来你有新男朋友了啊。”

我不知该如何描述这一瞬间小晨的心理变化，是从原本的愧疚心疼，到被冤枉的委屈着急，再到不被信任的失望，还是被侮辱的轻视，我只知道短暂的沉默后，小晨在经历种种情绪变化后，的的确确张口说了一句：“对啊。”

之后，小晨一个人回了宿舍，越想越不是滋味，这两年来所有的感受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，仿佛曾经所有的委屈、等待和煎熬，都是那么不被肯定没有价值。小晨第一次在宿舍里放声大哭起来，连室友都体谅地给她留下了独自的空间，期间大晨一个短信也没有打过来，最后等来的却是李李的电话。
就在李李的这通电话打完之后，小晨给大晨发了分手的短信。

后来我听说，那天，大晨给他在帝都的哥们打了电话，然后哥们陪着他走了2个小时的路，他一路哭着走到了火车站，当天就买车票回了家。

8．
在这件事情过去的好几天里，小晨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。我跑来她学校陪着她，劝她给大晨打电话好好解释一下，但是她没有。我不想看见他俩因为这样一种所谓的误会而分开，小晨却打开了QQ留言板给我看——
短短几天时间内，小晨的QQ空间上满满的都是朋友的留言，这些朋友都是我们曾经的高中同学，甚至包括跟小晨特别好的朋友。每一条，都显得十分刺眼。
“小晨，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，真是没想到。”
“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晨吗，那个单纯、善良的孩子哪儿去了？”
“我最好的朋友，你能不能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这样，我真的不相信这是你！”
……
我看了一眼小晨，她淡淡笑了一下，说了一句：“我突然十分憎恨他的人缘那么好。”

我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小晨不愿意再解释了。如果说当时是因为被误解而赌气才分手，但此时面对朋友们的声声责难，我突然觉得大晨似乎并不是我看到的那样。
我甚至觉得，不管大晨究竟跟朋友们说了什么，但是这样一来，便没有回头之路了。

9.
那一年的暑假，小晨回去之后，大晨还是去找了她。
他们俩心平气和地坐在咖啡厅里，在一种熟悉又略感尴尬的气氛下，小晨终究解释了她和李李的关系，而大晨也表示当初是自己的误解，于是俩人又顺其自然地和好了。后来我才知道，是李李又再次联系了大晨，替小晨解释了所有的事情，而大晨早也就知道这只是一场误会，尽管谁也不清楚他是相信还是不信。

不过，这次和好并没有持久。因为大晨这一年最终选择了去英国留学，而在他出国的前一天，他们俩就彼此约定，做不成恋人，也要留下最美好的一段记忆，做最特别的亲人。
毕竟，他们有着还算完美的开始，以及那段无可替代的美好回忆。
但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小晨，就是后来我听朋友们说，大晨那时候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关于小晨“劈腿”的事情，甚至还说出“小晨和别人在校外同居”这样的字眼，我当时大为惊讶，我想也许是大晨的由爱生恨，也许是大晨的臆想猜测，但因为这件事情，小晨确实莫名其妙失去了一些朋友，我想，对她闭口不提这件事，也许是对的。

在大晨出国的一年里，他们俩经常在网上联系，偶尔聊聊天，像往常一样彼此分享生活，只是不再是情侣，而是真的像亲人一样——至少小晨是这样告诉我的。而李李，可能因为与大晨有着一次尴尬的接触，所以渐渐也淡出了小晨的朋友圈，偶尔一起聊一聊，也变成了再也不能更普通的朋友。

10.
再后来的一年，大晨交了新的女朋友，但不是亲口告诉小晨的。
有一天，小晨突然发现自己的好友里找不到大晨了，才警觉似乎已被拉黑。小晨当然是记得大晨的QQ号，于是重新加了好友，但是直接被拒了。小晨或许已经意识到大晨是交了女朋友，但是——她坚持要加上大晨，她想，她应该为大晨感到高兴，还希望能亲自祝福大晨。
在又一次加大晨之后，好友通过了，小晨还没说话，对方先发来了对话：
“我知道你是谁，你别加大晨了，是他让我把你拉黑的。”
小晨没想到突然赢来了这样的“攻击”，了然对方果然是大晨女朋友，然后还是礼貌地回到：“你是？”
对方：“我是大晨的女朋友。你放心，是大晨自己要把你拉黑的，不是我，不信你可以自己问他。”
小晨：“喔你好~我和大晨现在只是好朋友，希望你别介意。”
对方：“你不用和我说什么。说实话，你和大晨的事我都知道，其实我挺看不起你的，你还是好自为之吧。”
小晨愣住了，她觉得这肯定不是大晨的意思，不管怎样，她清楚自己在大晨心里的位置——即便曾有过那样的误解，但他俩相识的这些年，也让小晨有自信大晨不会这样对她。
而这一下，小晨的某种心理也被激发了出来，她回复到：
“呵，是你自己拉黑我的吧。大晨既然和你在一起了，你还这么不信任他？”
对方：“直接说吧，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女人，我也不希望你还和大晨联系，就这样吧，再见。”
小晨莫名其妙被人讨厌了一把，又回了一句：“就你这样的女人，我看大晨也不会喜欢吧。”
说完这句，小晨又被对方拉黑了。

其实说完这些话，小晨就已经默默有些后悔了。她突然意识到，她在用这种“前女友”的身份，说了些“不合时宜”的话，显然是做了件连自己都没法直视的事。随后没多久，她发现大晨用了一个新的QQ号加她。
她和大晨聊了之后，才知道这个女孩已经追大晨很久了，了解大晨所有的故事，也对大晨特别好，最后终于打动了大晨。和大晨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件事，就是上大晨的QQ删了她——因为在她心里，小晨是最大的威胁。
大晨为了让女孩安心，便申请了个小号加小晨。
小晨之后主动减少了跟大晨的联系，我相信她也是真心希望大晨能好。
但是，倘若小晨仔细想过，大概也能明白些什么——关于大晨究竟如何描述的跟她的故事，也能猜出个大概。但或许，无知无觉有时才是最好的状态吧。

——因为直到如今我也仍旧觉得，小晨和大晨在彼此的心里都是无法替代的，即便只留下一段回忆和一个位置，但这种特别的情绪也是独一无二的专属存在。
不过，如果是我的男朋友，为了让我安心，而用小号偷偷加他的前女友，并始终在心里留下这样一个“特别的存在”，我又会怎么想？
所以很多事情，或许眼见的真不见得就是事实，但有些的确存在的事实，我们又能否坦然接受呢。

11.
后来，大晨和小晨的联系越来越少，一年又一年，小晨毕业了工作了，交了新的男朋友，大晨和女友发展很好，也一起回了国。
再后来，听说大晨和女孩订了婚，再后来的后来，听说因为女孩想留在国外，而大晨想回家陪在父母身边，所以两个人终究还是分了手。总之，大晨和小晨已经很少联系，但彼此都有联系方式，偶尔也会彼此问一问对方的情况，有时逢年过节，小晨还会给大晨的妈妈发短信问候——虽然老人家唯一回复的一次就是：“你们年轻人的事，我真的不懂。”

之所以写下他们的故事，是因为小晨和大晨一次偶然的巧遇。
去年年末的时候，小晨带着男朋友回老家过年，年前的几天先去了老家的景点玩一玩，在晚上找地方住宿的时候，非常意外地遇到了大晨。
据她所说，当时她正和男朋友在等车，突然大晨就站在了她面前。
那时，他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。大晨变得更帅气了，也更成熟了，小晨向男朋友介绍了大晨，他们也和气地寒暄了一番，然后就告别了。
到宾馆入住之后，小晨收到了大晨的微信，说：
“他挺好的。祝你幸福。”
小晨把微信给男朋友看了看，男朋友笑着说，要不要叫他一起来吃个饭呀。
小晨摇摇头，说，不用啦。

12.
前阵子，我收到了大晨的婚礼邀请函，新娘是大晨的同事，用大晨的话说就是：“对我好的像妈一样”。
我和大晨怀旧地聊了一番，大晨跟我说起了上次和小晨的偶遇，还跟我说，那次是他妈妈先看到了小晨，然后妈妈还跟大晨开玩笑说“我看见你媳妇儿啦“。
我调侃大晨道，妈妈喜欢新媳妇儿吗。大晨很认真地跟我说，其实他妈妈最喜欢的还是小晨，当年小晨为他写的那些单词本抄的那些笔记，他妈妈一直替他保留着。本来我还想问问大晨，当初为什么要说些那样的话，但后来想想，或许曾经彼此珍惜过，也算是最好的结果吧。末了，大晨极力邀请我去参加婚宴，不过最终我还是没有去。

大晨和小晨或许即将成就各自新的“模范夫妻“，但我还是有些伤感。如果当年再坚持一点点，再多一点点时间，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。
不过，我也热爱这种曾经拥有，因为所有的过去都有着动容的感情，
虽然时而荒诞，时而扯淡，却又如此真实实在地存在过——
不管是为了成为别人眼中最好的别人，还是自己眼中最好的自己。

作者：陈公子，[email protected]